Tsing—autumn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玫瑰不会哭泣仏英情人节】王子殿下和狐狸骑士 第五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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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仏×狐狸骑士英



Summary:谁也无法保证玫瑰不会哭泣,但只要玫瑰能够尽情地绽放,那便足够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童话大陆上有一个美丽的国家,这个国家的周围长满了鸢尾花,紫色的花朵优雅而浪漫,所以国王给自己的国家取名为鸢尾花国。在国王的英明统治下,鸢尾花国的国民安居乐业,他们有许多假期和舞会,整个国家充满欢声笑语。女孩们美丽动人,歌声像百灵鸟一样动听;男孩们英俊潇洒,笑声如阳光一样温暖。每当晚上,每一个家庭都会在柔和的灯光下轮流讲童话故事,而这些故事都会被记录下来,这是鸢尾花国最重要的宝物。只是,鸢尾花国为了保护国家内部的快乐和童话,历代国王从不外交。

在国王和王后结婚的第二年,他们迎来了第一个孩子,他们给小王子取名弗朗西斯。这一天,国民们对小王子的到来十分欣喜,纷纷在街上唱歌跳舞,高举着佳酿向王宫方向祝酒,保佑他健康快乐。

弗朗西斯继承了王后的金色卷发和国王蓝紫色的眼睛,可爱的容貌让王宫里每一个大臣和侍从都十分疼爱他。只是小王子弗朗西斯顽劣调皮,他采下花园里的鸢尾花做成干花标本送给女仆们,偷偷在午睡时把教书先生的长发编成两股麻花辫。

鸢尾花国的孩子们在九岁的生日时会额外收到一份自己想要的礼物。转眼间,弗朗西斯已经九岁了,在他生日那天,他向国王提出他想要一位自己的骑士。国王答应了,带他到骑士军团中让他自己挑选。弗朗西斯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祖母绿的眼睛,那双眼睛和弗朗西斯平时看到的都不一样,它没有弯起一个快乐的弧度,而是像一湖深水一样,里面承载着太多复杂的东西。同样令弗朗西斯好奇的是:他的帽子上别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最终,弗朗西斯选择了他,国王告诉弗朗西斯,这是亚瑟·柯克兰,仅仅十六岁却已立下赫赫战功。亚瑟单膝跪在弗朗西斯面前,弗朗西斯抽出自己的剑,用剑背轻触他的肩部三次。

“我,亚瑟·柯克兰,宣誓效忠我主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矢志忠诚,不离左右。”

“好,那我们走啦。”弗朗西斯拉起他的手,蹦蹦跳跳地穿过长廊,来到花园里。

“你好,我叫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你叫什么名字?”弗朗西斯笑着抬起头问亚瑟。

“你应该知道,我叫亚瑟·柯克兰。”

“不,这和刚刚的宣誓不同。在童话书上,只有这样相互介绍,我们才算朋友。”

“那么,亚瑟,为什么你的帽子上有一朵玫瑰花?”

“这是国王陛下特许我别上的,因为我的家乡在玫瑰花国。”

“是因为你去年赢得了战争吗?”

“是的。”

要知道,鸢尾花国从来都不发动战争,但也不会轻易受邻国的欺辱。去年的战争便是因为邻国的频频骚扰而打响的。

“对了,亚瑟,你们的国家是怎么样的?”听到了这句话,亚瑟似乎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中。半晌,他摇摇头:“你不会感兴趣的。”

就这样,亚瑟骑士一直陪伴在弗朗西斯王子身边。大多数时候,亚瑟总是对谁都彬彬有礼,国王总是会称赞他的骑士礼仪是多么的到位。但实际上,只有弗朗西斯见识过亚瑟的另一面,他们总是会相互斗嘴、吵闹。就像弗朗西斯总会拿亚瑟的粗眉毛作为笑料,亚瑟则会不动声色地讽刺他愚蠢的香水和浮夸的衣着。然后弗朗西斯就会对于服装穿搭的艺术进行长篇大论的演讲,鄙视亚瑟的衣着品味和发型。而此时亚瑟往往恼羞成怒,因为他确实模仿过弗朗西斯把头发留长,但效果惨不忍睹。

在弗朗西斯的十八岁生日宴上,他被准许喝一点葡萄酒。这唤醒了他小时候那点顽皮的基因。他偷偷把亚瑟杯里的葡萄汁换成了葡萄酒,默不作声地在一边看戏。果然,亚瑟并未起疑,在大家一同祝酒时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弗朗西斯发现亚瑟的脸色忽然变了,口中一直念念有词,似乎在咒骂着什么。宴会的后半段,亚瑟心不在焉地转动他的叉子,他基本没动什么食物,即使是他最爱的奶油草莓蛋糕也只吃了半块。等到宴会结束后,亚瑟顾不上其他礼仪,立刻飞奔回房间。

此时的弗朗西斯遛进厨房,趁人不注意偷偷拿走了一盘甜品准备送去亚瑟房间。他看出来亚瑟在喝酒后的不适,作为始作俑者,他心里有些内疚,还有一些小小的私心。

弗朗西斯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紧紧握着衣角,站着亚瑟房门口。他很少会紧张,但接下来他想做的事充满了不确定性。“亚瑟他会答应吗?”弗朗西斯想着,轻轻敲了几下门,却没有任何回应,他转动把手,发现门没锁,便走了进去。房间里并没有人,但今天亚瑟穿的衣服却堆在床上。弗朗西斯心中一惊:亚瑟不会喝醉了在裸/奔吧。这时,衣服堆里钻出来一只狐狸,它的皮毛呈赤色,光亮而柔软,唯独一双眼睛是祖母绿色的,同亚瑟的一模一样。

“亚瑟?”弗朗西斯尝试喊了一声,那只狐狸便点了点头。

“所以,你因为喝酒而变成了狐狸?”虽然童话书上有许多这样的故事,但现实中弗朗西斯却是第一次见。

狐狸又点了点头,发出了“呜呜”的叫声,听起来十分恼怒。

弗朗西斯干脆抱起狐狸,在它的背上狠狠摸了两下。亚瑟又惊又怒,拼命挣扎着想下去,却被弗朗西斯一把按住:“如果等下有侍从来你房间里怎么办,你也不想被别人发现吧?”亚瑟这才停止了挣扎,乖乖躺在弗朗西斯怀里。“看来表白计划要推迟了呢。”弗朗西斯想着。

“到我房间里去吧。”弗朗西斯转身要出去,却瞥见桌上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他走过去只见上面的贺卡上写着:祝弗朗西斯生日快乐。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只憨态可掬的泰迪熊,胸口还绣了一朵鸢尾花。有些地方明显缝歪了,但可以看出制作者的用心。

“给我的?”弗朗西斯笑道,“我还记得今天早上某人说自己很忙,没时间给我准备礼物。”

在他怀里的狐狸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别过头装睡。

“谢谢,我很喜欢这份礼物。”弗朗西斯摸了摸狐狸的头。狐狸的大尾巴扫过弗朗西斯的手臂,看起来亚瑟对此十分受用。

夜晚,狐狸就缩成一团,窝在弗朗西斯身边。等到第二天醒来,亚瑟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依旧熟睡的弗朗西斯边上,当即爆了粗口。弗朗西斯被这声响动吵醒,刚转过头去就被一个枕头砸中。

“你别转过来,给我找套衣服。”亚瑟在他背后大喊,“不要你那种花里胡哨的。”

“知道了知道了,”弗朗西斯咕哝着,想不通为什么亚瑟突然转变了态度。

“那么,昨晚是什么情况?”弗朗西斯和亚瑟面对面坐着,问出了亚瑟最不愿提起的事情。

“如你所见,我可以变成狐狸。平时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转换能力,但喝过酒就很难了,所幸昨天我喝的不多,才得以撑到宴会结束。”

“原来如此。”弗朗西斯点点头,“除了我之外,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还有我的家人们。”亚瑟回答道。

“你从来没有透露过你的能力吗?在鸢尾花国,能够变成动物是可以写进童话书的。”弗朗西斯十分吃惊。

亚瑟摇摇头:“不,在玫瑰花国,我会被送上火刑架。”

“为什么,这有什么错呢?”弗朗西斯完全无法理解这件事。

“玫瑰花国在现实大陆上,恰恰与你们相反,我们的国王要求国民们注重现实而不是沉迷于幻想,因此我们禁止阅读童话。同样,像我这样的异端也会被赶尽杀绝。我七岁时误尝啤酒,变成了狐狸,我的家人为了活命将我抛弃。于是我一路流浪,来到鸢尾花国,成为骑士。”

“我很抱歉。”弗朗西斯不知道亚瑟的绿眼睛中竟承载了这样的故事,“那么玫瑰花国的国民们不会很痛苦吗?”

“自我记事起,我们家里就极少有欢声笑语,大家永远都在追求金钱、成功、名利而陷入苦恼和疲劳之中。”亚瑟回答道,这对他来说并不是美好的回忆,“我至今仍然能想起我的母亲因为工作的压力而哭泣的情景。”

“或许现在不合时宜,但我仍然希望你听完我下面的话。”弗朗西斯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在你出现之前,我的生命里只有童话。仅仅沉溺于精心编织的美好中无法完整我的人生。所以,你能否成为我的真实,而让我成为你的童话。”

亚瑟愣住了,他从未想过弗朗西斯会向他表白。光彩夺目的王子在童话里总应该配一位美丽动人的公主,而不是他,一个其貌不扬、会变成狐狸的骑士。可亚瑟同样爱着弗朗西斯,当他在多年前单膝跪地发誓忠于弗朗西斯时,他早已知道他将为这个男孩挥舞宝剑。亚瑟抬起头看着弗朗西斯蓝紫色的双眼。平时,他总是一副轻佻高傲的贵公子模样,但那双眼睛中闪烁着的分明是真诚和急切。

“我愿意。”亚瑟鬼使神差地握上了弗朗西斯的手。

就这样,在弗朗西斯二十岁、亚瑟二十七岁时,他们给彼此的无名指上套上了戒指,在掌声和祝福中亲吻彼此。

他们花了一年时间出去旅行,弗朗西斯第一次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广阔,也是如此残酷,从来都不是童话书中那样美好,人们常常四处奔波,疲于生计。他们的终点是玫瑰花国,时隔多年,亚瑟仍然熟悉其中的每一条街道,他们走到了亚瑟从前的家门口,但没有进去,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

“他们还是和从前那样。”亚瑟说道,言语中没有任何感情。

借着弗朗西斯的遮挡,亚瑟变成了狐狸,跳在弗朗西斯的怀里。弗朗西斯知道,通常在亚瑟难过时,他会这样做,而自己则应该抱紧他。

当弗朗西斯二十五岁时,国王决定将皇冠传与他,自己和王后安度晚年。弗朗西斯当政的第一年,他决定不再封闭鸢尾花国,而是把童话传播到每个地方去。他首先选择了玫瑰花园建交。寄去的文件里最后一段是弗朗西斯自己写的:

“我无法保证童话能让玫瑰不会哭泣,但我希望当童话和现实结合时,玫瑰能够尽情地绽放,享受他的一生。”

我想,在多年以后,王子弗朗西斯和骑士亚瑟的故事一定会被无数作者写入他们的童话书中,然后传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去。这也是他们所想看到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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